昨天,记者再次来到广东医疗救护队的大本营。几天前,考虑到唐家山堰塞湖的,大本营已转移到地势比较高的安县新县城花荄镇。
高温下,帐篷内就像一个桑拿房,根本无法停留。暂时没有出车的司机只好待在太阳伞下。广州医学院荔湾区分院的救护车司机麦剑横满腿都是当地的土跳蚤咬的红疙瘩,广州第十二人民医院的谭耀军说,每天两个电话必须打,一个是给单位,一个是给家里,说的都是平安,“16岁的儿子总是和我说,要多救几个人”。
6∶30 市红会医院、广医三院两辆车赶赴绵阳,参与转运伤病员。可能较难找到地方,所以一个多时也没有到,令人担心。8∶00 我的笔记本电脑不能上网,只能用作文字输入处理,可又没有安装五笔输入法,急。营地旁有位老师,她很热情,专门从办公室内帮我下载了五笔输入法和花荄的“荄”字,电脑用起来就很顺利了。
9∶45 打电话问十二医院的李树栋,知道他们每辆车上装了一个伤员去成都机场,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我说这些伤员是地震的伤员,又是来自熊猫的故乡,应该享受国宾待遇,到了广州可是由院长亲自去机场接他们的。他说是的。
我忽然想起来,应当到邮局买邮票制造实寄封。请老乡带我到邮局,买了二十几个普通信封和邮票,马上写上地址寄回家,另外请邮局的人帮我盖上邮戳。我心满意足地回来,心里线 深圳急救中心周强副主任来电话说他们两辆车归我调动,请关照。我说:“So do you。”我们有5辆车在绵阳与他们并肩战斗。
11∶10 安县卫生局的李局和绵阳市卫生局的调研员到访。省厅的小孙在很认真地写我们的名单,大概是交给安县卫生局吧,他们说要将我们的名字写入县志。
22∶45 阿肖打电话给我,说市中医院的司机老何年纪比较大了,工作一整天的话太辛苦了,顶不住。请示伍处同意后,决定明天一早将他换下来,与广附一院的两位司机讲,他们欣然同意。
23∶00 李彪运来一车市卫生局慰问品。他只要了一双军鞋和几双袜子就连夜赶回成都了。他再次表示要求的决心。
10∶30 省厅医政处冯处、广医二院陈副院长等来慰问。在队伍中见到了广州的周惠仪,她原来是中医处小傅的女儿,一地震就来了。她拍的节目通过卫星发回去,晚上他们主任铭告诉我已经播了,接着手机不断有信息和电话,说在电视节目中见到我,穿件红色衣服。
在宾馆的619房洗澡。这是来这里后第一次洗澡,别提多高兴了,不过有点急,因为怕耽误那班兄弟洗澡。不过还是足足洗了半小时,因为要洗衣服。
18∶30 组长会议。伍处总结,肯定我们在绵阳的转运伤病员工作打了漂亮仗。所接触到的当地人员对我们广东队的评价是能战斗,能吃苦,技术、服务和车辆都是一流的,真正是帮了灾区人民的大忙。
火线的事情,每个小组一个名额,要把最优秀的积极吸收,省直可以增加一个,太普遍就没有意义了。
我说已征求过申请人的单位意见,几位党委来电或短信息,表示同意他们火线。其中广医二院和广医三院党委已批准他们的司机火线,就不占名额了。
19∶00 大家到二楼的餐厅吃晚饭,这是我到此地的第一个自助晚餐。饭后召开全体队员大会,领导了省委、省的慰问电,还了省卫生厅的慰问信。慰问电和慰问信写得很有,伍处长读得抑扬顿挫,大家热烈鼓掌。
22∶00 我们一起回到营地。曾局已经走了,他拿来的卫星电话不会用,“手提电话用不上只能用来打贼”,有这种说法。
8∶00 指挥部旁边的老乡家的姑娘在邮局工作,送给我们许多明信片,我写了许多封,请她帮我们寄出去。在我的下将大家的兴趣调动起来,纷纷写家书。
13∶00 见到广州日报的何有贵副主任来了,他在采访市房屋鉴定所的同志。14∶00 需要出车,雷科和我都想跟车,还请了何记者一起去。我调度中山一院出车,到营地医疗点接了一个在余震中受伤的女士去花荄的野战医院。
到了花荄的野战医院。哗,操场上布满了帐篷,分了多个功能区,是真正的野战医院。我们将伤员放下以后,又按医院的要求,将一个头部外伤和一个多发性骨折的伤员送到绵阳的520医院。我天天进行调度,今天线 组长会议,宣布当晚举行火线宣誓仪式。火线也一定要按照程序办理,审批最终是在各单位,因为我们是临时支部,没有审批权的。
所有参加仪式的同志穿上应急马夹,小伙子们个个抖擞,左手握拳,高高举起,大声读着誓词:“我志愿加入中国……”声音回荡在帐篷里。我也曾参加过宣誓,但参加这次火线宣誓仪式是这样的激动。
11∶54 伍处回来,指令马上从这个营地撤离,转移战场。我马上通知大家,然后行李。向乡亲们告别。
16∶21 我们正在安装帐篷,突然感觉地板移动起来,站都站不稳,伴有隆隆声。大家不约而同地叫喊起来。后来,在青川发生了6.4级的余震。
8∶10 组长开会,伍处长再次强调注意安全,到底。11∶00 阳光灿烂。30多摄氏度的高温下,帐篷内就像桑拿房。接受烘烤。
11∶30 广州日报的何主任又到我们的新营地采访,他在采访我们的司机。他们都是司机大佬,有的还是临时工,可在关键时刻都能挺身而出,克服这里的生活困难,认真开好每一次车,没有出现差错和事故。有时没有担架员,他们就充当担架员,有时将伤病员送到一所医院因为没床不能收,又送一所,再送一所,直到伤病员被收下来。他们不辞劳苦,没有叫苦叫enoou累,没有一个要求早走的。有了他们的大力支持,我所坚守的“120”岗位才能正常运作,与其说我是个调度员,还不如说我是当了一回“司机班长”。
14∶00 中山一院的黄司机两天来腹泻多次,躺在救护车里补液,问他要不要走人,他说轻伤不下火线。深圳的一位司机肾绞痛,昨天和今天两次要急诊,也是不下火线。前两天我还看见一位兄弟跛行,一问是脚踏离合踏到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