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通苑坐地铁5号线一往南到东单,只用不到40分钟,但仍被视为“偏远”和“不便”。它的“体型”之巨、楼群密度与人口规模之大,被称为“亚洲第一大社区”。住在这里的人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多是“北漂”,他们每天迎着城市第一缕阳光开始奔波,在夜幕沉沉时才能回到北五环外的家。一套房内可能住着七八家住户,他们彼此可能一天都不说一句话。这里还有一类特殊的“异乡”人群,因为拆迁,他们从中心城区搬迁到这里,没有离开城,却挥别了栖息三五十年的“故土”。
人袁大爷今年70岁了,大半辈子在工作,2002年他购买了天通苑西三区的一套房子,当时的房价每平方米2650元。那时候的立汤不是现在这么人车分开的开阔模样,“就20来米宽的一趟老式小马,一边一溜儿大杨树,两边是马沟。”
买房子的时候,开发商拍着胸脯给他承诺:“将来我们门前这个马啊,70多米宽!”带着一点来自内部信息的神秘。现在12年过去了,老袁说:“还线年,因为西三区的房子小,不够住,老袁一家另外购置了一套房子,还选在天通苑,在西区的东边儿,叫中苑。“搬来搬去,好像离不开天通苑了。”老袁说。
小朱是温州人,今年30岁出头。天通西苑的房子是2007年买的。因为是自己创业的公司,每天7点就上班,5点半就得起床。刚住进天通苑的时候,小朱冬天5点多起床,这座庞大的社区还沉浸在夜幕里,黑魆魆的,没什么人声。到现在,他还是这个点儿起床出门,卖早餐的、上班的、晨练的,已经到处闹腾得很了。“人飞速地多了起来。”小朱形容说。
小朱住塔楼,楼里一共三部电梯,楼层有32层,每层10户人家,这么一算,这楼有320户。所以,小朱家楼房的电梯常年“伤痕累累”,时常有香,甚至发现过有人在里头便溺,“群租的太多,用的人多了,电梯自然熬不住。”
人多了,邻里关系依然冷漠,“以前我还和对门打打招呼,后来他们搬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对门住了什么人了。”小朱说,这些年,天通苑繁华了,人多了,可是人越多反而感觉越冷漠,越来越觉得不安全,时刻想着要自己,“可能流动性大了,让人觉得不安全吧。”
5年前,因为拆迁,席大爷从前门搬到了天通苑。每天上午10点、下午3点,他准时走出楼门散步,小区里四处遛遛,晒晒太阳。小区里好多居民都认识他,因为他见谁都这么招呼:“前门的?”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问,可算“招牌”。每个常见面的脸熟邻居,他都问过十回八回。
“前门啊,回不去了!”同是前门拆迁过来的张大姐跟席大爷念叨。至今,她还在怀念住了30多年的那个前门大杂院。张大姐患有眼病,她觉着自己如果还住前门那儿,去医院都可以腿儿着去,可现在为了挂专家号,早上4点半就出门了。一个月两回,回回都这样。“老了啊,这里没有好医院,看病不方便。”50来岁的张大姐忧愁地下了评判。
40岁的许志星是山东聊城人,2009年贷款买了天通苑的房子。随后,他在社区里开了一家中医养生诊所,主营按摩、针灸等中医调理。许大夫医术好,热心肠,喜欢和来看病的病人侃大山。“中医治心”,他说,侃着侃着,十二生肖排列顺序有些里的郁结消了,病就好了一大半。一传十,十传百,不说小区居民,附近工地上打工的都上门求医了。
许大夫心里有一本账,揣了160个他的客户,2/3都是住天通苑的居民,他们的身体情况、最近过的咋样,心里都似的。不知不觉,许大夫的医堂成了这个小区居民的会面场所,本来对门都没打过招呼的人,在这里彼此熟稔了起来。有兴趣相投的,成了好朋友;有看对眼儿的,成了一段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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