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张骏
青年教师小王拖着箱子住进位于杨浦新江湾城街道的尚景园社区时,怎么都没想到,他一直当作“单身宿舍”的公共租赁房,也会有那么多热闹的活动—大爷大妈们在玩厨艺沙龙,年轻妈妈在开沪语学堂—与刚入住时相比,多了许多人情味。
作为最早的两个市级公租房社区之一,尚景园公租房社区共有居民住宅2201套,从2012年租户入住至今,现在几乎都住满了。然而公租房社区因政策,人员流动频繁。这样的社区谁会乐于参加活动,谁能培养成社区?这成为摆在街镇领导面前的一道难题。
流动性大,归属感缺失
“那时候,我们也很迷茫。想想很多人两年后就搬走了,会把这里当家吗?”2012年,军嫂陈锦从另一个社区迁任到此当居民区,她的任务是在这里培育居民自治的土壤、探索自治新模式。
陈锦说的“两年”,是公租房的签约年限。由于入住公租房有严格的条件,如需连续缴纳一定年限的社会保险金,要没买房子或人均住房建筑面积低于15平方米等。租客两年到期,可申请续约,最长可住6年。根据公租房申请人资料统计,入住尚景园小区的居民大多为中高收入阶层的年轻白领,居民中“新上海(楼盘)人”所占比例达到三分之二,社区居民成分多元,流动性大,归属感缺失。
“你们都是的富翁,未来的成功人士,这里是你在上海成功迈出的第一步,要为是这里出去的感到自豪。”每每遇到居民,陈锦都会向人推销她的观点。陈锦告诉记者,对住的地方要有认同感,居民才会去参与这里的事务。
寻找“家”的感觉
住不长,是客观情况。“人刚刚熟起来,他们就要搬家了。”陈锦觉得,在这里开展自治,不同于一般小区,一定要找准居民的需求。
委托第三方社会组织上海阳光青少年网络矫治社工师事务所,居民区党组织在尚景园开展了一次摸底调查,结果出乎大家意料。“我们一直以为,新上海人多、单身青年多或者年轻小夫妻多,但情况并非完全如此。”因为陆陆续续的,第三代出生了,婆婆们来了,丈母娘们也来了。调查显示,70%的住户以家庭为主,0到3岁的小孩有98个。天气好的时候,楼底下的花园里,老阿姨们带着一堆一堆的小朋友晒太阳,南腔北调聊着天。据说,这是尚景园的一道景观。
已经退休的曹阿姨就是从外区过来照顾第三代的。热心的曹阿姨喜欢跟其他“奶奶”、“外婆”们交流,也萌生了教老伙伴们说沪语、唱沪剧的想法。这个想法得到了居委会支持,不少外地来的阿姨也都响应:“我们都是四面八方到上海来的,平时除了在家带孩子也没地方可去。”于是,一个“海派文化”、“四海一家”的项目出炉,让大家相互熟悉的同时,也喜欢上上海的文化。
慢慢地,编织、厨艺等项目也开展起来,一位当过厨师的居民自告奋勇,教新上海人烧罗宋汤等上海特色菜肴,“让他们尝尝上海味道”。
老一辈的能量挖掘出来了,年轻一代的资源也在挖掘中。亲子活动、交友活动都列入了计划。“沪语念童谣,我们打算针对学龄前小朋友开个班。”陈锦说,根据前期调查,这两个项目应该会受到年轻妈妈和单身青年的欢迎。
“社区+社工+”的机制
虽然活动开展得很热闹,但就自治平台来说,还“差口气”。尚景园筹备了两年多的居委会,至今还没脱掉那个“筹”字。“还是因为流动性大,社区不容易培养。”新江湾城街道负责人说。这样的社区很难内生出完整的自治组织,因此尚景园探索形成了“社区+社工+”的社会共同参与的自治机制。
在文体活动中活跃起来的居民组织成立了“四海一家”居民自治委员会,作为一支自治力量开展议事、调解纠纷、社区平安。在社区干部眼中,社区里五六十人规模的志愿者队伍,是开展自治的一点“底气”。平安巡逻队被视作是尚景园自治的一个范例。尤其是台风天,巡逻队是社区安全防范的重要力量。
“我们这里,楼组长是需要两人一组的,其中一人回家探亲或者要搬家时,另一个可以顶上。”陈锦说,流动性越大,越要把居民自治的队伍壮大,把蓄水池做大。
社工和的参与,帮尚景园自治有力地推了一把。“阳光社工”建立尚景家园QQ群、尚景园微博等网络交流平台,组织居民探讨小区建设问题、开展各类意见征询,针对居民需求,提供各类专业咨询和便民类服务,举办各种主题沙龙活动。这里最受欢迎的活动,是社区里各支力量一起搞的“跳蚤市场”。有人搬进,有人搬离,小家电、旧家具都要处理,居民有实际需要,会定期去这个市场“淘宝”。
“自治是件急不得的事,我们要做的就是以居民需求为导向,做合适的项目,慢慢应该会摸索出一些经验来。”陈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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